“s...ss级巫女？”我听到了旁边男子的惊呼声，“整个【自由之翼】仅存的8名ss级巫女之一？这么说...你参加过传闻中的【造神计划】？”
我很想提醒他们情报有误，ss级【巫女】数量远比其想象中的要多，且其中的两人已经通过【造神计划】进阶成为史无前例的sss级【巫女】，但这种情报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大用。
更何况如今的我并没有加以解释的力气。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我于是吃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知道其中具体的【改造】细节吗？培养液成分、所用设备、实验操控步骤，你一定了解一些内情吧？”那名男子锲而不舍地追问，情绪似乎十分激动。
然而事实却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巫女】并非科研人员，哪怕自身就是实验体，也无法凭借记忆对实验过程加以解析。
我无奈地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声音依旧充满了虚弱:
“很抱歉，作为【巫女】，我只负责战斗，对这些了解并不深入。”
“这样啊...”男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失望。
紧接着，另一个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自左后方传入耳朵:
“王灿，算了，别问了，她还很虚弱。你的名字是【灵】吧？你肯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东西。我们这里是【命运】组织，刚才不停提问你的那个萝莉控是个研究员兼生物学家，名字就叫王灿，也是他把你从一具尸体变成如今的活人的。我们的首领名叫爱德华，是个爱骂娘的老实人。至于我，是把你从黑市中买回来的人，你可以称呼我为【李】，木子李。其他的人我也给你介绍一下...”
这名自称为【李】的男子相当健谈，口若悬河，通过他的讲解我也大致了解了我现在所身处的【命运】组织的情况。
【命运】组织是一个中型组织，和许许多多【腐蚀者】病毒爆发后个人成立的小组织一样依附于【自由之翼】，不过由于距离【自由之翼】所控制的城市据点过远且靠近【腐蚀者】控制区，天高皇帝远，【自由之翼】对其并没有实质性的控制能力。
【命运】的头目共有七人，分别是首领爱德华，负责杂七杂八事物的【李】，负责科研的王灿，负责人口管理的苏若梅，负责安全防卫的秦卫国，负责外出搜索的谷天宇，以及负责【神使】与【巫女】改造生产的赵竹。
我虽然常年处于【自由之翼】的改造实验室，对除【自由之翼】与【裁决者】两大组织之外的组织了解甚少，可通过【李】的介绍我才发觉这些小组织与两大组织间的巨大实力差距。
根据【李】的说法，他们仅拥有一名聘请而来的a级【巫女】、将近400名a级以下的【神使】与【巫女】以及一千多名武装士兵，便已经算是这方圆一两百平方公里内有名的组织了，与之齐名的还有【铁拳】和【开拓者】，也是两个中等实力的组织。
然而在【自由之翼】，a级【巫女】地位很低，很多人都在各种各样的【实验】中无声无息地死去，最终成为像张冷兰一样的【医生】手中的一条冷冰冰的实验数据。
哪怕达到s级，你死我活的【试炼】也在时时刻刻威胁着【巫女】们的性命。
每一名得以走出【研究基地】的【巫女】，手中沾染的同伴生命都在五条以上。
对于拥有独特研究价值的【灵】来说，杀戮低级乃至同级【巫女】更是家常便饭。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死在我手中的【巫女】早已上百，在遇到【祈】之前，我更是刚刚在【试炼场】解决掉一名代号为【烬】的ss级巫女。
也许对于【自由之翼】或是【裁决者】来说，ss级巫女都是可以随意消耗的实验材料，只有那两名sss级巫女才值得珍视。
虽然每次杀戮都会带来一定提升，但我至今想不通，【自由之翼】为何要将自相残杀作为磨炼手中【巫女】的唯一选项。
难道保护他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必须包含抹杀原本有机会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不成？
这实在太过荒谬。
不管怎样，在【祈】死去的那一瞬，我就已经和【自由之翼】彻底决裂，哪怕它再强大，我也会让它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我思考这一切之时，那几位【命运】的头目相互交谈，似乎在商量什么。
最后，【李】轻飘飘地问了句:
“不知【灵】小姐，您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命运】组织呢？”
事到如今，我还有其他的选项么。
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用虚弱的语气说: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会尽力帮助你们，但我和【自由之翼】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当时机合适，我会回去复仇，到时还请各位不要阻拦我。”
几位首领又议论了片刻，随后【李】回应道:
“我们长官表示同意。那么，欢迎加入我们，【灵】。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住处，你先去那里好好修养，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王灿会带你去做检查测试的。”
“检查测试吗...”
我喃喃，又忍不住回忆起【自由之翼】中可怕的折磨，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灵】？”王灿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没什么。”我低声说。
如果是为了给【祈】复仇的话，这些疼痛【灵】应该还是能够接受的吧。
王灿又给我注射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凭借着那些东西带来的力量，我支撑着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昏昏沉沉地跟随着长发飘飘的苏若梅来到了一幢装潢并不漂亮但很舒适的平房内。
她为我整理好了床铺，我对她表达了感谢，随后躺在床上，困倦如潮水般涌来，一分钟之内就睡着了。
...
距离我来到【命运】组织已有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之内，我身体得到些许恢复，熟悉了【命运】组织大本营的周遭环境，并大致了解了我死亡后所发生的事。
当我听到【祈】的尸体和我一样被明码标价地出售时，我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暴走。
能将死亡【巫女】的尸体当做货品来出售，【自由之翼】在我心中的形象彻底崩塌，如果说以往我的愤恨只针对张冷兰等一部分人的话，如今整个【自由之翼】都在我的仇视范围之内。
表面上声称要保护更多的人，背地里却以此为借口大行道德沦丧之事，这才是所谓的【自由之翼】的真面目。
这种组织，我终有一天会令其毁灭，不仅仅是为了【祈】，还为了千千万万和【祈】一样挣扎在生死线的【巫女】们，以及受尽压迫的平民们。
【灵】曾发誓会保护他们，这个诺言不会随时间而失色。那个曾经被洗脑的少女此刻已然觉醒，在反抗的道路上毅然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我不会后悔，哪怕再次倒在【自由之翼】的屠刀之下，因为我已无所畏惧。
那么，就先从接受【命运】组织的【测试】开始吧。
我默默地跟随着一袭白衣的王灿，在基地内绕来绕去。
随着路越走越偏，我也产生了些许疑问:
【测试】不都是在密封的小房间内进行的吗，为何他好像在把我往基地外带？
我摇了摇头，这并不是重点。赶紧接受测试，了解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王灿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一言不发，我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欲望，只是跟在他身后，默默地数着他后脑勺上的白头发。
这家伙应该是熬夜熬多了，终日顶着个熊猫眼，看上去年纪轻轻，后脑勺却已有一小半黑丝在向白线方向转化。
作为ss级【巫女】就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名为【灵】的少女曾经接受过的一项【实验】便包含此类内容，最终结果是在【根源之石】的加持下【灵】可以做到在整整两周的时间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连张冷兰都对此表示惊叹。
不，如今想想这个实验并没有任何意义，其发起也纯粹是因为张冷兰和另一个【医生】打赌的缘故。
张冷兰表示她手中的【灵】在各种方面均能碾压同级【巫女】，另一名【医生】表示不服，于是两人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实验】。
实验结果，ss级巫女【烬】死于ss级巫女【灵】手中，也是【巫女】们自相残杀的案例中等级最高的一次。
张冷兰对结果很高兴，申请让我参加级别更高的【改造】实验，然而实验中途出了纰漏，我也因此而失忆...
终于有一小段的失落记忆被彻底找回，清晰如昨日。
王灿突然停下脚步，我正在因回忆而走神，一个不慎便双手推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道歉，同时心中一凉——以ss级巫女的力气足以把他给撞飞，作为普通人的王灿怕是难以承受。
然而现实如同一桶凉水，瞬间把我从对过去的自己的认知中冲了回来。
王灿毫发无损，转过头来用如释重负的口吻说道:“【灵】，我没事，我们总算到了，这里就是你【测试】的地方。”
我无视了王灿的话语，疑惑地伸出双手，左右扫视，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它们一般。
那双曾经干掉过无数【巫女】与【腐蚀者】的双手怎么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灵】？你好像在走神，快跟上，我们测试的时间并不多。”王灿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的眼神于是聚焦回他的身上。
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还是先去做测试吧。
“好吧。”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向一个破败的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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